咸柠亓

爱吃口甜的。
杂口粮百家饭,没什么道德观念。
水产绕路。

最近忙到没空码字,估计这个状态会持续不知道多久。
建议取关。

【南北】琴师

*有一点点借用庆佘年的设定 如有出入 就是我改的


南北纬钧全员OOC

本来想今天更消消乐 但是今天没有好心情 摸了个小短文

BE慎入‼️‼️‼️



蒲太医捡回来了一个小乐师。

腊九天里,那孩子不知道得罪了这宫中的哪位,只着薄薄宫女裙,被锁在冷宫里,细细的脚踝上拷着锁链。

如果不是蒲熠有时会去冷宫之中躲清闲,只怕不是被冻死就是被饿死。


蒲熠星推开门时就看到那双清亮的眸子,内里满含警惕。看到他这个陌生人,虽是想要求助,却死咬着下唇不发一言,只定定地看着他。

蒲熠星是个心软的,昔日的战神其实对小动物满怀温情。就比如那个小乐师。

哦,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孩子是哪来的,只是看这单薄地像纸片似的样子心生怜爱,尤其是对那猫儿一样的唇甚是喜欢。

不知道这孩子被关了多久,即便是锁链被解开,手脚也早就麻木,站都站不起来,于是蒲熠星一路抱着那孩子回了太医院。

蒲熠星是当朝丞相的亲侄子,也曾在周帝打天下之时做过军师,但当戎马归田,却只愿在太医院挂一闲职。

也因着这般,即便是在这宫中他也拥有一处自己的小院子,而不与其余普通太医同住。


一进院子,蒲熠星便吩咐人去准备热水。

把怀里的“小宫女”放在榻上,蒲熠星自去前面端了碗热粥回来。

宫里太后上了年纪身子不好,吃药也只能结合食补,太医院小厨房的灶上常年煲着药粥。

房里很静,静的只能听到瓷勺与碗碰撞的声音。虽然看他的眼神带着警惕,但还是乖乖被蒲熠星喂了半碗粥。

那孩子好像终于稍微确信他的好意,抿着嘴想要接过碗,伸出手还是抖个不停。


是真的被冻狠了。


蒲熠星示意他不必客气,手上勺子不容拒绝地递到那猫儿唇边。他只好张嘴咽下,含着粥含糊地说“郭文韬”。

蒲熠星没太听清,好像是他的名字,但这都不重要。不管他是谁,蒲熠星什么都不图。

他什么都曾拥有,又什么都无法拥有。

赫赫战功又如何,换不回失去的人。

他不想继续为薄情冷意的君主卖命,但也不想叔叔为难。他选择躲进这太医院,做皇帝眼皮子底下一介富贵闲人。这样对谁都好。

他已经不是之前的战神蒲熠星了,没了小齐哥,皇帝也早就不是小周弟弟。

侍卫抬来了热水,蒲熠星让他们放好后关上了房门,避开了那些代表着皇帝的窥探眼神。一转身却被郭文韬扼住了喉咙。还没恢复好的身子摇摇欲坠,与其说是扼住他不如说是轻抚,冰凉的指尖按在他的动脉,蒲熠星恍惚间觉得如果真的要被杀死,他宁愿是此刻。死在自己救回的小猫手里。

郭文韬好像十分紧张,他厉声逼问蒲熠星要做什么,但那样子落在蒲熠星眼里就像是爪子尚未锋利的小猫在假装大虫,平白添了一份可爱。

见蒲熠星不讲话,他更加激动,苍白的脸上添了几丝红晕,蒲熠星不再逗他,只道让他泡在热水里会更快缓解寒冷。他这才明白过来,刚刚的红晕蔓延到了耳根,垂着头坐回床上,偷偷去看蒲熠星的反应。但手还是下意识地攥着拳头,只要蒲熠星有什么企图就要用没力气的拳头反击。

蒲熠星看着有些好笑,也大概明白这孩子许是因着这美貌被人看上了,小宫女嘛,反抗就意味着是敬酒不吃吃罚酒。

只是他不明白现在宫女都可以是男孩子了?他越来越看不懂了。

郭文韬沐浴过后套上了蒲熠星的衣服,蒲熠星合身的外服在他身上荡来荡去,也就是身高还在,勉强能撑起肩膀。

都折腾完了也到了晚膳时间。经历了一出乌龙后郭文韬彻底放下了戒心,一边喝粥一边说出了自己的经历。

他原是边塞一知府的儿子,但他爹稀里糊涂掉了脑袋,他们也被没入乐坊。他就在乐坊里过了很多年,身边唯一能联系当年的是一把桐木琴,是父亲当年亲手为他做的。直到在京城最大的乐坊一曲成名,被乐坊教头推进宫来,他想着只要他足够好,也许就能活的更久。只是前两日他因为风头太盛被人盯上,宫内乐坊的管事人想把他送给大太监做对食,他抵死不从,就被人关到冷宫里好好“反省”。

蒲熠星越听眼神越冷,但转念一想这国家宫廷好与坏都容不得他置喙,阳光下的阴暗也不多这一个角落。更何况宫墙这么高,只会藏的起更多的不公。


不过以后你就什么都不用怕了,告诉他们你是我的人,没人敢动你。


蒲熠星听见自己这样说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掺和这些,他本来是要做一缕烟的,但想必周峻纬也会更愿意看到这样的他的,看天看地看花看草,甚至把精力留在了一个小小的乐师身上。

从那天后郭文韬就常常来找蒲熠星,两人也不说话,郭文韬只是默默看着他,看他炮制药草或是誊抄医书。也有时他会背那把桐木琴来,弹奏着蒲熠星听不懂的旋律。

久而久之,蒲熠星也会给他准备好小零嘴儿,偶尔出宫也会记得给他带些小玩意儿。


转眼捡到郭文韬已经是两年前的事儿了,这两年宫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,乐坊新来的那个小乐师是蒲战神蒲太医的小情儿,连皇帝都没说什么,旁人也只敢偷偷讨论,却没人再敢打那软乎乎的小孩儿的主意。

两年足够了解一个人,他知道郭文韬嗜甜,知道他吃到喜欢的东西会舔舔下唇,知道他喜欢玩蹴鞠,知道他害羞时嘴硬,但会偷偷红了耳根。

也知道他很想出宫,想回那个小城去看看。

他经常像个孩子一样纯真,会在蒲熠星烦闷时用手假装蝴蝶,从窗楞飞入,飞到蒲熠星的眼角眉梢,小翅膀扇啊扇,轻轻抚平连主人都没注意到的皱起的眉心,依旧发凉的指尖划过他的唇,也划过蒲熠星心里的池塘,泛起涟漪。


那天是蒲熠星时隔几年第一次被周峻纬传唤,哦不能这样叫,现在那只是周帝。

他到达皇帝寝宫时里面传来琴声,他心头一紧,面上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。

一拂袖便要跪拜,被周峻纬笑着制止,“阿蒲,我们之间无需这些虚礼。”那边抚琴的乐师好奇地转头,正对上蒲熠星恍若带着笑意的样子,那笑却不深入眼底。

“有幸得陛下另待,微臣不敢放肆。”蒲熠星一拱手,还是行了半礼才入座。周帝方才的笑意全敛,便透出威严。

“你还在怪罪朕吗?”

“微臣不敢,微臣只怪自己无能。”

“如果可以选,我更希望是我中了那一箭…”

“若皇上只是为了与微臣讲述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,请恕微臣告退。”

蒲熠星一句也不想听,他快要压不住心中的怒火。他以为过了这么久他可以平静对待这一切,但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,离开这令人作呕的戏码。

蒲熠星出了寝宫便闷头往宫外走,去了他们小时候一起偷溜出府喝酒的酒楼。


看着这盛世繁华,他想,这可能就是小齐哥当时想到的事吧。

这个国家可以没有一位明臣,蒲熠星可以没有世上最好的哥哥,但这个王朝不能失去唯一的太子,未来的皇帝。

但他还是恨,恨自己无能,恨周峻纬的顾全大局,他们确实不能罔顾小齐哥用命换来的生路,他们只能抛下这些逃亡,他们只能任由他尸骨无存,孤独地在不知名地地方长眠。即使后来他们又带兵杀了回来,灭了那只部落,却无法在早已面目全非的地方找到他的小齐哥。


蒲熠星晃晃悠悠地敲着角门,此时宫门早已落锁,只有这样的紧急通道还可进出。

从小齐哥没了,他就再也没回过丞相府。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扶养他长大的叔父,也不敢看那里的亭台楼宇。

反正周峻纬也不会不让他进宫的。他在自我放逐,周峻纬只会默许。或许周峻纬比他痛得更多,那不仅是他将来最知心最得力的臣子,那也是他的爱人。但他就是能狠的下心抛开,对于这点,蒲熠星迄今也不能释怀。

回到那个小院,今夜无人值守。屋里的灯却亮着,蒲熠星推开门,看见郭文韬在他惯常坐的位置脑袋一沉一沉的,面前摆着冷凝的饭菜。

许是被他推门的声音惊醒,郭文韬差点摔下来,又揉揉脸,过来扶住浑身酒气的蒲熠星。酒精的作用下,蒲熠星也干脆抛开了平日的自制力,由着郭文韬帮他擦脸擦手,换掉外衣。在郭文韬吹掉蜡烛准备回乐坊时,蒲熠星拉住了他的手腕。“韬韬,抱抱我吧。”

郭文韬干脆也躺了下来,却不知是谁抱住了谁,又是谁先试探性地吻了另一个,两人缠在一起。

蒲熠星第一次做这种事,就是跟男人。喝了太多酒的脑袋睡醒也还是昏昏沉沉,或许也有昨夜的胡闹作祟。但即便如此,郭文韬那像小猫似的细细呻吟还是清晰印在他脑中。

郭文韬正式落实了风言风语里的身份,有宫人看到他们在梅花林中相拥,也携手并肩在宫道之中。



周峻纬又一次传召蒲熠星前去。这次是在御书房。

蒲熠星到了之后,他便屏退左右。蒲熠星先时不解,后看他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书,上面第一张画像便是郭文韬的模样。

蒲熠星此时便有了不好的预感,他失礼地抢过那叠纸,快速看过上面的内容。郭文韬从来不是什么被没入乐坊的知府的儿子,而是邻国的探子,目的便是刺杀周峻纬,或是当年的战神蒲熠星。

但蒲熠星也不知道这般久的朝夕相对,他是看到蒲熠星已成废物,在等更合适的时机杀掉周峻纬,还是微乎其微地爱上了自己。

蒲熠星第一次如此失控的大笑,眼角悄悄落下一滴泪来。

他跪在周峻纬的面前,请求他不要揭穿郭文韬的身份,只把他赶出宫去,不要再在这里。

周峻纬久久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白色身影,原来懂了爱的战神也不过是一介凡人,更何况蒲熠星本就是至性至情。



庆佘二十八年,宫中大赦。放出一批宫女太监及乐师。

庆佘三十二年,周帝力排众议,过继宗室子唐九洲为太子,更名周九唐。此生便仅一子。

庆佘五十八年,太医院蒲太医逝世,身后无子,身畔无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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